桂嬷嬷谄媚:“当然是世子妃您说了算!”

    谁给她发月钱,谁说了算咯。

    南宝衣加加减减的,终于写完礼单时,已是日暮。

    她搁下毛笔,伸了个懒腰:“我从前看二伯母掌管后院,那叫一个游刃有余。可是轮到自己,才知道当家做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送礼、交际,那都是有讲究的。”

    内宅贵妇们的交际,都要根据官场上的形势来。

    比如萧弈在朝堂与哪家官员交好,南宝衣就会与那家官员的内眷交好,来往频繁不说,送礼时也会比别家更讲究。

    萧弈合上书卷。

    黄昏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,在他家小娇娘的睫影和鼻尖上跳跃,她懒懒托腮的模样,像是锦绣仕女图。

    他伸手,珍惜地摸了摸她的脸蛋:“操持家务,并不比经营朝堂更加容易。余生,辛苦娘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懂得她的辛苦,南宝衣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夜色如泼墨,悄然笼罩了整座皇城。

    朝夕院主屋,一灯如豆。

    南宝衣沐过身,趿拉着软鞋从耳房里过来,瞧见萧弈穿着洁白的寝衣,靠坐在拔步床外侧翻书。

    她踢掉鞋子,想从他身上爬过去。

    刚碰到他,就被他拦腰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