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弈注视着他们的尾指,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小姑娘尾指紧紧勾着他的尾指,大拇指按上他的大拇指,如同约定般重重摁了一下。

    南宝衣松开手,依旧是眉眼弯弯的神情:“夜已深,我回屋睡觉啦。二哥哥也早些睡,明日还要处理军务呢。”

    她摆摆小手,提起宽大的裙裾,活泼地往松鹤院而去。

    萧弈立在原地。

    月下身影与松柏融为一处,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,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。

    过了半晌,他才往朝闻院而去。

    他走后不久,南宝衣从游廊拐角悄悄探出小脸。

    她注视着他在视野中走远,丹凤眼渐渐流露出失落。

    前世今生,她从未对一个人,这般患得患失。

    当年嫁给程德语时,更多的是高兴和骄傲,却从未患得患失过。

    哪怕替程德语迎娶南胭当平妻,哪怕看着程德语亲近妾侍通房,她更多的是面子上难堪,而非拈酸吃醋。

    可是在薛媚叫她给权臣大人送荷包和信笺时,她竟然十分的不情愿,仿佛权臣大人就该是她的私有物,绝不能被别的姑娘染指。

    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,是做不到容忍他三妻四妾的。

    哪怕别的姑娘稍微亲近些,她都会格外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