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胭稳了稳心神。

    她无论如何都得赢下这一场,把面子挣回来。

    好在她往日常常与兄长对弈,棋艺是极好的。

    她以近乎冷酷的镇静姿态,单枪匹马地杀到了决胜局。

    南宝衣坐在棋桌旁,一手支颐,微笑着把玩两颗棋子,“等姐姐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南胭收起轻视她的心理,冷漠落座。

    看台。

    程夫人不耐烦,“常夫人,你叫我押南胭获胜,可是她已经连输三场,这剩下的一场,想必也是不行的!”

    常氏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,“不应该啊……我常听人提起,锦官城年轻姑娘里面,就数南胭拔尖儿。柳氏,你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柳氏起身,恭敬道:“胭儿年纪小,发挥失常也是有的。只是棋这一项,才是胭儿的拿手绝活。她开蒙早,六岁就已经跟着兄长练习对弈,这么多年在书院的围棋课上,从未有过败绩。夫人们放心,胭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
    棋场。

    南宝衣托腮,指尖捻着一颗白子,迟迟未曾落下。

    南胭棋风缜密,正如她擅长玩弄人心,她手底下每一颗棋子都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功效,真正为她所用。

    黑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,像是一张暗色罗网,悄无声息地吞噬着白子的性命。

    落在南宝衣眼中,那些黑子逐渐化作蜀郡的世家权贵。